趁着气氛好,大家很快吃完了饭,当然,只有那清秀的男孩子是一个人站着看着大家吃完的。他呆在一旁也没闲着,就不停地动着嘴和大家聊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余叔。
“余叔在这里很多年了吧?”
“那可不!我们来的时候余叔就在啦!”有人开始附和。
余叔呵呵一笑,“十六年啦,我gān这一行。”
小伙子连忙凑上一句:“哎呀那应该发财了哟!”
“……”余叔没答话,只是笑了下。
苍凉,无力,包含了长久的无奈,那是时间给他留下的一道伤。
小伙子摸摸鼻子,“恩……俺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不是你的错,”余叔笑了,“其实……从去年开始,我就没拿到过工钱了……”
小伙子变了脸色。
余叔指了指身边的其他人:“其实不止我,他们也是,老板说今年年底一起发。”
“你们信他?”
“不信,可是没有其他办法。相信他,也许还能拿到钱,如果不信,就什么都没了。”
小伙子不说话了,长久的沉默,在空dòng的矿井下沉重地呼吸。
“其实,我们还算好的,”另外有人说话了,夹杂着浓重的乡音,“俺们村里,有人去献血管里huáng色的血,可以拿回两桶油,可是然后,忽然就死了……”
男孩子终于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