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但我不认识他们,小妈不和他们联系,”顿了顿,又道,“葬礼那天也不见他们来。”
褚臣怔愣,“抱歉,我不知道你母亲原来……”
“没事,过去很久了。”
双人宿舍空间并不大,一大段沉默焗在室内发酵成苦涩。窗外是阴晴不定的异国,白雨乱珠跳入房。褚臣合上电脑,起身拉上窗户。
“我爸又娶了一个,我不喜欢那个家,所以来中国读书。刚来的时候一直很迷茫,”季玄朝空张着五指,遮去晃眼的灯光,“出国的决定好ipulsive,没有想清楚,读完书,是该留在中国,还是回大马?哪里都不像家……”
季玄突然坐起身:“其实我是gay。”
这柜出得突然,又在预料之中。褚臣思忖着要不要和他握个手:“这么巧,我也是。”
估摸着还都是1号,404的一零比例就此傲视全中国。
“我知道你是,你和小鱼。”
“小鱼还不算是,”褚臣笑,“他还没承认。”
“他很快就会——”季玄眨了眨眼,“就算不是,我也会和你们公开。藏了太多年,很辛苦。”
马来西亚穆斯林居多,同性性行为是被列入刑法的罪行,违者坐牢不止,还要吃鞭子。所以季玄从来安静,惯于不露声色,喜怒藏掩。
“我真的想不到,我会遇到可以坦白的真心朋友,想不到这一年我会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