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惊悚到让人全身鸡皮疙瘩簌簌掉落的气氛一直到我们聚在一起吃中饭的时候都还没有半分缓和,反倒是有些变本加厉的意思。我爸年前不堪文女士的铁血压迫,跟村东口的小寡妇勾搭上了,东窗事发被扫地出门,今年是不可能回家过年了,我偷偷去看过他,小日子过得竟然挺滋润,愈发显得我家这边冷冷清清。
文女士在这方面相当坚强,早就已经无所谓了,带着我跟大哥家的两个女儿,四个人却烧了二十个菜,很有点化悲愤为食量的意思。
“忘了问。”安静地吃了会午饭,我妈掀了掀眼皮,看着总经理,“司机先生贵姓啊?”
“免贵,姓安,安亦深。”总经理淡然却礼貌地放下筷子,“还有,我不是司机,我是她老板。”
我猛地打了个嗝,差点把米饭呛进鼻子里,“总经理!”
他瞥了我一眼,见我一脸郁卒,低笑两声,“我刚刚好像听到伯母说,如果你要嫁个穷光蛋,就要打死你的。”
啊?
总经理似乎很满意我这傻样,很自来熟地夹了块牛肉进我碗里,“多吃点。”
文女士诡异的目光直直向我射过来,我心神一晃,刚想解释,突然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缓缓地停在我家旁边。
刚刚还说要嫁给总经理的步纯洁小朋友立刻放下饭碗跳了起来,兴奋得咯咯笑,“迟默叔叔回来了!”
我抿了抿唇,把她按回位置上,淡淡道,“纯洁,先吃饭。”
可惜大的才按住,小的却出其不意地跑了出去,我妈在她身后叫了两声,她却头也不回,只得朝总经理抱歉地笑笑,“让您看笑话了,孩子爸妈都不在身边,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