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她亏欠赵子善的,现在,她知道她最终亏欠的还是这个女儿。
陈豫北当然看得出她眼中的愧疚和忍耐。
他通过北京高层经特殊渠道查到的资料也隐约暗示着她当年的无奈,政治上的风云变幻莫测,加上赵子善的牺牲,原来设定的方案也随即改变了,从而也注定了她和默默分离的命运。
说到底,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岳母,不管他是否承认,她都是默默的亲生母亲,这是一个客观存在。
他只是,对赵子善的牺牲不能释怀,为默默两年的流离失所而痛心。
他,还有一种不能说出口的愤怒。
这种愤怒原于赵子善牺牲后,家里老人重病,幼女失学,而相关部门却没有一个出手照救,虽然说,不过问有不过问的道理,但毕竟依据当时的条件,如果有心想帮助也还是有办法的,想想当时老人生命垂危,默默病的可怜,这都让他觉得齿冷。
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
再伟大的事业也需要人来完成,执行者的冷酷将意味着更多无谓的牺牲,这代表着当权者的智慧和理念。
只有站在相对的高度,才会看透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