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领带,重重扔在镜子边,头也不回,对着镜子里的我说:“不用和我说。”
“就只是避避雨。”我故作轻松,扯出笑容,但从大镜子里可以看出,那笑很僵。
他回过头来,照样是没有表情,只有生硬的线条。
“不用和我讲你那胖子的事,我知道你们一向很要好的。”
猛地,他冷笑,那笑从嘴角一点点张扬开,冰冷狰狞,直刺我心。
我无语。
“亏得我还开车来接你,像个傻子。”他靠在水池边,一手轻轻拢着那镀金池台上置着的盆栽,刷得捻下一片花瓣。
“我和大刘能有什么?这太可笑了。”
“你和他有什么你自己清楚,我早就说过你别在那夜市做,你偏偏不听,我倒纳闷了,那地方蚊蝇相投,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开,现在想想全明白了,原来是舍不得人。”
他表情又露出轻蔑,层层席卷着我。
“那是我的工作。”
“那也能叫工作?什么性质的工作?在工作中调调情?你倒是享受。”
我像是浸在一大缸冷水里。
“对象也不挑挑,这么多人,偏偏选了个肉包子。”他居然一手托着下巴,不禁地笑。
笑声刺耳。
他的脾气果然是没变,始终气焰嚣张,凌驾于他人之上,说出的话都带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