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屁!”费函又吼一声,压低声道:“有你那么折腾人的吗?他让着你那是爱你,可你呢?你的人你都不心疼,谁替你心疼啊?回头把人欺负跑了,你哭都来不及了!你那么欺负他,就不怕他委屈狠了,跟你分手啊?”
“……”袁华蹙着八字眉,委屈吧啦的看着费函,眼泪啪啪的往下掉,吭吭唧唧的哭道:“我……我哪儿知道啊,你们都不教我,也不对我说……每次都这样,非要等出事了,我惹出麻烦了才来马后炮,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
“……”
“哥哥是说要跟我分手呢,那天,我……我不想分手,我不分手……我才……我……我不是故意的……”
“别冤枉人,我可没说分手。”申漾忽然道。
“!”
“……”袁华淌着眼泪看申漾,不敢哭了。
“你俩太吵了!”申漾不满的揉了揉额头,道:“我只是说我不可能一天到晚除了等你什么都不做,你要是非得我围着你转才行,我现在就跟你说,这点我绝对做不到。”
“我——”
“行了,你们哥儿俩聊,我先出去。”申漾坐起来,压着太阳穴戴上眼镜,留了一句“别打架”,颤颤巍巍的走出病房。
病房外,金成和韩斐在叙旧,见申漾走出来,二人打算来打招呼,申漾抬手示意他们随意,自己在护士站要了个口杯,去水站打水。
他在陈氏能源接到陈强胜的电话,然后来军院。
和那天一样,玉人弯那边送来两个伤员,袁华是其中一个。另外那个的运气可远不及他。申漾给袁华缝针后,又是一夜手术,连话都没能和他好好说上几句。
可他回来了,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血肉模糊的躺在他的手术台上。
这也不错。
这比申漾预计的情况好太多。
申漾简直想感激上苍的仁慈了!
刚下台申漾就去了袁华的病房,他觉得自己刚躺下没多久殷宁他们就到了。幸好他们很安静,而他很累,迷迷糊糊的继续睡着。可费函和袁华两人就顾虑不到那些了,他直接被他们吵醒了。
茶炉里的水有点烫,申漾只打了半杯水,捏着杯口沿着墙慢慢走,疲惫一宿的脑子跟泼了胶水似的,还是糊的。没走几步,他被身后奔跑而过的年轻人撞了个趔趄,半杯水泼了大半,人扑倒在墙上。
“怎么走路的!”那人吼。
“……”申漾没争辩,也不说话,好在他原本就挨着墙,才没有摔倒在地!他捡起口杯转身回水站,把地上的水渍拖干后,重新打半杯水。
这一回,他不走了。站在茶炉室里,他望着窗外的绿化带。这是他第一回仔细看军院的布置,和一医院很不一样,这里无形之中多了几分压迫感,似乎连窗外的树都绿一些。
申漾一边等着水温下降,一边平复自己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