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了电话,燕详的声音有些沙哑:“小树,吃了吗?”
“吃了。”我撒了谎,他顿了顿,说:“前一段我工作忙,而且……而且有些事没……没想清楚,所以一直没跟你联系,我不是刻意要避开你,你不要误会。”
我闷声“嗯”了一声,他沉默了,良久又说:“你也不要有‘给我找麻烦’这样的想法,我没有把你,把那件事看做是一个麻烦,我们之间,应该还没有那么恶劣,对吗?”
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化了,又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他隔了一会又说:“我最近在做一个很大的盘子,是经适房,你在报纸上应该可以看见,银行贷款和承建商那边有一些问题,所以没有时间来看你,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得空的时候我也会打给你。”
我仍旧只是“嗯”了一声,但心情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最后他说:“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去吃饭吧,我知道你肯定没吃饭。”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愣了半天,对着在窗口拿望远镜看女生宿舍的二条喊:“二条,今儿的报纸呢?”
二条白我一眼:“叫‘二条哥’。”
我哭笑不得:“二条哥,麻烦把报纸给我。”
二条风情万种地把报纸扔给我。
我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摊开报纸翻看,果然在十六版看到一个整版的经适房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