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体育生发了疯似的打砸食材、踹倒烧烤架、动手要打女生的表演一点不差,录得明明白白。
“哇!!我宣布洲哥以后就是我们的爸爸!!”大家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估计老师那边等会就要找过来了,我们就先回去等着吧。”杨九千招呼着大家回营地,“有了证据,我们清者自清,不用担心那些体育生乱咬人了……真的太可恶了。”
“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他们了。”
“就是就是,恶心!”
……
斐诺和余洲没有走。
自从刚才被勾起那段不愉快的记忆,斐诺就一直没有再说过话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都不太会掩藏心事,开心还是难受,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九月底,早晨已经是近乎显露地带有秋的凉意了,阳光被森林密密的枝桠切割,他们站的位置正好是阴影的一块。
余洲没有办法将这段不好的、肮脏的回忆从斐诺脑海中抽离,也没有办法假装没发生过。
这是不可逆转、无法改变的事实。
尽管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交换那天斐诺的平安。
过去改变不了,可他希望能够保证未来。
余洲伸手轻轻地将一直沉默的斐诺揽在怀里。
别看少年个高肩宽,其实只是个骨架子,拔个儿的同时,人却还是清瘦得不成样子。
“是不是想哭了?”余洲问得直白,斐诺也回应地直白,额头搭在他的肩上,一直僵硬地垂在两边的胳膊也终于缓缓松动、抬起,圈住了余洲的腰。
……但他最终还是没哭。
因为这个人的怀抱总是出乎意料得温暖。
抱住了,就一点也不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