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冉庆碧的哭声,他难免会有些难受,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会好受呢。
一个李老板都哄不好,店里直到下午也没来其他的客人,老板娘在店里守不住,被下面的茶馆一吆喝,拿着钱包去打麻将去了。
韭儿不爱坐在店里面,昏昏沉沉的没有人气,没客人的时候,他就爱坐在店门口,能听到风拂过树叶的声音,行人的脚步声,遥远地方传来的喇叭声。
过了中午这波外卖高峰,任宽的小饭馆里总算是清静下来,偶尔一两单外卖,都是点餐软件上的,他只管做,有的是外卖员抢着送。
刚闲下来坐到凳子,想起早上的时候,韭儿就是坐在这个位置,没吃过正儿八经的肉包子的韭儿,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任宽闲不下,叼着烟往灶台旁走,张师傅见了以为又有外卖,“任老板,我来吧。”
任宽没抬头,拿出一颗削好的土豆,又从冰箱里拿出腊肉,“我做了给人送去。”
利落的刀工之下,土豆被切成粗细差不多的丝状,腊肉则被切成丁状,下锅将油烧热,葱姜蒜炒香捞出,食材一道和着爆炒,任宽最后拿了店里的盘子装饭,想想韭儿用筷子吃炒饭不方便,特意拿了勺子。
刚走到石阶口,任宽便看到撑着导盲杖坐在门口的韭儿,“又跟门口要饭呢。”
嘴上这样挤兑,任宽手里稳稳当当端着盘子往韭儿跟前走,走近了都没敢喊他,先朝按摩店里看了一眼,没看到妖艳女人的身影。
“韭儿。”
闻着饭香的韭儿老早就仰着脑袋,眼神放空,一听是任宽的声音,他有些意外,“宽哥…”
夺过韭儿手里的导盲杖,又将盘子和勺子往搁到韭儿手里,“你们老板不在?”
手上热腾腾的东西,韭儿只敢捧着,不敢乱动,“打牌去了。”
那正好,任宽稍稍推了推韭儿手,“尝尝,炒饭。”
韭儿哪敢啊,他还担心着任宽以后不搭理他了,钱都没还上,他没脸白吃任宽的,捧着盘子不知所措。
任宽正想催促,听到韭儿的肚子咕噜直叫,揶揄话脱口而出,“叫得我都听见了,赶紧吃。”
一边害羞,一边自责,自己咋就这么不争气呢?老是在任宽面前出丑,韭儿暗暗生自己的气,小心翼翼的捧着盘子吃起来。
任宽在他身旁坐下,“你们老板没欺负你吧?扣你工资了吗?”
“没有…”炒饭有嚼劲,每一勺子下去腊肉的咸香扑面而来,让肚子里没油水的韭儿食指大动。
任宽就是喜欢看韭儿吃得香的样子,嗤嗤笑了一声,把心放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