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肌肉都麻得厉害,心口更是动一动就疼。我努力转了转头,看向他:“爸妈呢?”
“听医生说你快要醒了,他们替你买饭去了。”齐弋叹了口气。“老两口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让他们提心吊胆的。”
他虽然和我说着话,但一直在低头看表,脚上的皮鞋也不由自主轻轻敲打着地面,显出着急的样子。
“齐弋,你有急事吗?”我说。
“不,不。”他口里拒绝着,只是不动。我看见他的眼下有层青影,想必是熬夜守了很久。我感到歉疚:“你太辛苦了……”
“没关系。”齐弋笑了笑,眼里露出一种我所熟悉的神色:“文初,你能明白我的不容易就好。”
这时候,他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齐弋看了一眼,赶忙接过:
“嗯……方案给他看了吗?都说了你们洽谈的对象找得不对……什么?那你去找他来……”
他背对着我,在墙边来来来回回踱步。其实我们两个人里,似乎他才是更忙的那一个,忙到永远只有空留给我一个背影,就像现在。
“先这样。”齐弋挂了电话,转身朝我看来。
他在靠墙的位置,窗户上投下的光路,像道薄雾似的屏障,将我们隔离开来。
静默之中,我能感觉到他眼里传来的等待,等待着我先把话头抛出,接着他能从容地顺势而下。我已经懂得他需要的这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