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双臂,抬头看着山谷上方飘过的云彩,停留的彩虹,觉得他们的话没有什么不对地地方。点点头,轻声说:“好啊。”
那一刻,这风,云,虹,父母,以及我,仿佛会永远这样继续下去,再久也不会改变。
工作后的第一年,村子里爆发了疫病,迅速被政府隔离起来。得到消息后,我匆匆赶回去,远远望见那条通向山谷的道路上停着许多医疗车,以及拉着密密麻麻的明黄色警戒线。
我能做的最多的,也只停在这“远远望见”而已。
疫情根源来自附近城市引进的一种昆虫,它翻山而来,进入耶弥西部的丘陵,才引起这场疫病。这种病具有传染性,患者皮肤会出现红疹子,严重的话,会不断腐烂,并导致休克。
上述这些,是新闻里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城市引进这种危险的昆虫,也不知道它有没有被彻底清除。不过看上去,新闻只想让我们了解这些。
隔离的区域迅速扩大,边界由士兵把守,普通人根本进不去。而新闻里,来来回回,只是那些单调的,陈旧,有限的信息。
我的办公桌上有一张和父母的合照,每天我会拿起它几十次,抚摸它几十次。只敢忍着恐慌,去想一想现在谷里的父母,究竟会和照片上差了多少。
第十天左右,据说疫情被成功控制住。看到消息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等在山脚,希望过不了多久,封锁就会解除。
我在第十五天的时候接到政府的电话,让去认领遗骸。
靠近山谷的平地上,有一个临时搭建的疫情研究所,现在成了骨灰认领处。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向排队的人群分发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