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在小学当数学老师,初殷称陈枚衔的母亲为陈老师,亦师亦母,恩重如山。
自陈母病逝后,初殷再也没有回过这里的,哪怕是开车,也是绕行的。
物是人非,触景生情,看一眼都觉得呼吸不过来了,谁知道今天会追到这里。
追逐了两小时的对象就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个子矮小,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口罩。
“我本来以为,你的目标是姚朝雾。”初殷靠着墙,先捡起了一块砖头,“现在看来,你是冲我来的。哼,害我连鱼都没吃上,非把你砸扁不可。”
“……大哥,有话好好说,别上砖头啊。”那人说话带着奇怪的口音,“我也就是个打工的。”
“……你故意引我过来干什么?”
“他给的钱。”那人指了指小巷深处,一个人慢慢从薄雾中走了出来。
陈枚衔。
陈枚衔消瘦了不少,颧骨都支楞出来了,脸色苍白,身上的黑色风衣让他更显得阴郁又变态,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
陈枚衔会出现在这里,初殷不觉惊讶,只觉不耐烦,道:“你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在这个破地方绑架我。”
陈枚衔道:“绑架你有用吗?你会乖乖待在我身边吗?”
初殷道:“……陈枚衔,我说了很多次,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陈枚衔呼吸加重,牙齿上下研磨,似乎是冷得发抖,“你以前也这么说,你说我们彻底结束,谁也别挨谁。到最后,你不也回到我身边了吗。”
初殷:“……”
陈枚衔:“我爸出车祸死了,我妈得癌症死了,初殷,你的名字在我家户口本上,是我仅剩的家人。但是你现在连和我单独说几句都不愿意……”
初殷道:“说什么?我已经听够你和我说对不起。你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我和你说对不起?”陈枚衔的眼睛布满了厚厚的血丝,“是你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是我养的狗,我是你唯一的主人!!!但是你背着我爱上了一个贱货,傻逼!”
“他不是。”初殷捏了捏手里的砖头,生硬道:“陈枚衔,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滚开,不然我一砖头把你头打飞。”
“你打啊。”陈枚衔指了指额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初殷,“我妈站在你身后呢,你打给她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