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飘着雪,陈白尘吃着雪糕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个路口。
管逍去公司的时候看见助理哈欠连天地在整理资料,随口问了一句:“那个酒鬼走了?”
“走了走了。”赵越见他来了,起身给他泡咖啡,“一早被尿憋醒,然后就走了。”
管逍心说:还行,命大,还没死。
他推门进了办公室。
今天有两个会议,晚上要去打针。
想起打针他就想起那个酒鬼,心说:我要是医生就给他开头孢。
想完了,打了个激灵,又告诉自己:不行,不能犯罪。
助理敲门进来,把咖啡放在了管逍桌上。
“对了,”助理说,“昨天您让我送他去酒店,我还以为是您认识的人呢,没想到就是一路边的流浪汉啊!”
“流浪汉?”
“不过现在的流浪汉也真行,挺有钱的,”赵越说,“我下楼去前台签单的时候,前台跟我说那人自己退房交钱了,一晚上一千二,他竟然就付了。”
“……”管逍没想让那酒鬼掏钱的。
那家酒店是他们公司常年合作的,用房和宴席都有折扣,每个季度财务会去结算一次,对于管逍来说,让一个酒鬼占一晚上便宜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就算走不了公司报销,他自己出这个钱也无所谓。
当然了,他不是真的愿意让酒鬼占便宜,只是觉得花钱救条人命,跟那人是谁没有关系。
“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就说不认识你。”赵越外面的内线电话响了,“那管总,我先去接电话了啊。”
“去吧去吧。”管逍摆摆手,若有所思地端起了咖啡。
他小小地抿了一口温度刚好的现磨咖啡,然后转身看向窗外。
又是大雪,今年的雪格外多格外大。
他望着外面来往的车辆跟行人,想:我等会儿得问问酒鬼住的是哪间,以后我去那儿,可千万不能住那间。
第16章 病死你
陈白尘下午才回到家,家门上被人用透明胶贴了个用过的安全套。
他知道是谁干的,因为这事儿不止一次发生了。
那人也是够幼稚,自己不嫖他,他就继续去找人卖,卖完了,把用过的套子拿来示威。
陈白尘其实不懂他这么做的原因,毕竟很显然,对方并不爱他。
那惨烈的初恋对现在的陈白尘来说就是个笑话,不过,也算是他无聊人生的一个调剂,能让他在觉得自己快病死的时候站在门口大笑出来。
陈白尘端详着那个套子,尺寸最小号,里面盛着的量倒是不小,看得出来,这一炮那家伙卖得并不爽。
陈白尘觉得自己也够可笑的,竟然从这种事情上得出了报复的快感。
他回屋,找了个一次性手套,摘下那个恶心人的东西,丢到了垃圾桶里。
家里有别的男人的精液,气味儿总觉得有些恶心。
陈白尘本来想着去把垃圾扔掉,但他实在难受,倒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