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白他一眼,并不理他,径直拉开车门在副驾驶坐了。车里暖和融融,还带着清淡的柑橘调香气,冲淡了因为暖意带来的头昏脑涨的感觉,一切都在舒缓着人糟糕的心情。
傅行简靠在座椅上,阖眸休息着眼睛,问他,“说吧,找我做什么?要去哪儿?我没那么长时间陪你耗,下午就回公司。”
“老同学,那么久不见了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真让人有点伤心。”骆倾寒这样说着,但声音里可没有一点伤心,反而一反在外面的冷漠作态,笑意吟吟,“先去吃个早餐吧,今天起那么早,你肯定还没吃呢。”
“你怎么知道?”
傅行简抬眼看他一眼,感觉腹中空空,确实是有点饿了。
他昨晚就草草吃了几口,胃口不好,今天又早早地起来赴约了,也没想着要吃东西。
骆倾寒挑了下眉,看着他俊朗的侧脸,道,“我跟你同学四年了还能不知道么?你的早饭可几乎都是我给你带的,要是我不带的话,你估计能睡到吃午饭的时间。”
“呵。”
傅行简嘴角翘了翘,看着仍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眼角却弯了弯,“是你非要带,我逼你了吗?每次买两份又吃不完,还不是求我帮你。”
想起以前在大学的时候,男生之间都很和睦,没那么多吵吵闹闹,就算是有什么矛盾,也是能动手的绝不动口。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火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打完了反而感情更好了。而傅行简就是他们那个宿舍,乃至整个楼层,整栋楼绝对的大哥,跟他动手的人从来没有打赢过的,无不是丧权辱国地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乖乖地给傅行简当小弟。
骆倾寒和傅行简是同一届的校友,专业不同,只是在同一楼层。
骆倾寒的风头不小,刚入学就被封为了校草,因为还是个alpha,受到了全校女生兼omega的关注,高傲得不可一世。而傅行简也是他们那个系的系草,本来两个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不知道怎么就碰上了。
傅行简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事儿跟骆倾寒对上了,那时候骆倾寒还冷冷地,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的样子,傅行简气不过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动起手来把人揍了一顿,就把他弄得乖乖的了。
傅行简那时候避着他让他带一星期的早饭,骆倾寒应下来了,谁知道后来的将近四年里,他的早饭全都让骆倾寒包了,还每天拉着他一起晨起去跑步。可以说,傅行简能有如今的身材,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骆倾寒。
骆倾寒对他颠倒黑白的话向来没什么办法,只是摇摇头,道,“我是说不过你的。”
两人许久没见了,再见却还像从前一样毫无罅隙,傅行简看到旁边有眼罩,便摸来戴上了,将座椅调整到了舒适的程度,声音懒洋洋地如清晨第一缕刚照射的阳光,“我补个觉,一会儿到地方叫我。”
对骆倾寒很信任的样子,一点不设防。
骆倾寒看着他,笑了笑,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到沟里去?”
“你没那胆子。”
傅行简回了一句,偏过脸,食指竖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好了,闭嘴,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