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潦摇了摇头。
“也是,还是别告诉他了。”林北堂想了想又看着张潦说,“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提。”
张潦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顾超,又转头看向窗外,低头时眼中是藏不住的爱意,转头时瞬间又冰冷起来,眼神在冰与火之间转换着。
林北堂看着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张潦时的情景。
那时候,林北堂在市中心黄金地段有过一家盛极一时的酒吧,酒吧主打当时流行的民谣风,到处洋溢着诗与远方的文艺范。
这是一楼,林北堂叫它天堂,而天堂下面就是地狱,酒吧隐蔽的地下一层违规办起了地下拳场。这在嘉海是第一家,拳场风格很西化,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擂台,以铁笼围着,整体氛围诡谲而硬朗。与楼上的文艺范不同,这里到处充斥着金钱、血腥与暴力。
擂台上灯光炫目,铁笼外热浪喧嚣,人们手中挥舞着钞票,喝彩声、口哨声或是咒骂声可以掀翻屋顶。而擂台上的选手就仿佛彼此撕咬的疯狗。
拳场刚办起来,选手都不专业,拳法很乱毫无章法,不过都是仗着身材魁梧在硬打。林北堂自己不爱看这些,但他不跟钱过不去,虽然拳场一周只开放三和七两天,但营业额是楼上民谣酒吧的几倍。
那天他会去拳场,是因为听说了来了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往常的选手不过都是些一身膘肉的莽汉,但这个不同,林北堂听说还没成年,但小时候为了强身健体练过散打,动作灵敏,功夫很不错。
林北堂看到张潦时,少年冷漠地抹去嘴角的血渍,尽管相貌清秀俊朗,但眼神却又凶又狠,冷酷得很。张潦穿着t恤短裤,整个人的腰背线条削瘦精悍,像一根随时发射的利箭。
面对成年人,他力量上并不占优势,但拳法和脚法都很灵活,移动速度跟出拳频率很专业。张潦被对手一个过肩摔压倒在地上时,竟能咬牙极快地站起来,一个高鞭腿狠狠扫过对方头部,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