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情至性,不丢人。”俞寒伸手捏了捏彤梓青挺翘的鼻尖儿,笑着说:“而且谁叫你天生长得可人疼?别说转述事实了,就算是一顿瞎编,自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透着像是掏心窝子的话。”
“你这是夸我呢吗?”彤梓青皱眉:“感觉是明褒暗贬。”
等到了地方,彤梓青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在青天白日里看见和小峰一模一样的脸还是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梁小岭开门后忙把二人让到了屋内。这里地方不大,三人有了坟地那晚席地而坐,对酒相谈的交情,此时也不用故作拘谨客气,便直接坐在了标间里的单人床上。
小岭和那天比显得平静沉稳了不少,没了酒精的影响,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赤道的烈日炙烤和鞭挞碎掉后又组合起来的,带着负隅顽抗的爆发力。
“谢谢你们能来,”他开口说,“大家无非是萍水相逢的缘分。难为你俩记挂着我这种无名小卒。”
彤梓青忙摆手道:“都是芸芸众生里的一粒土,互相帮忙罢了。”
梁小岭感激地点了点头,问道:“听俞寒说,你们捋清楚了这整件事?”
彤梓青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俞寒递出鼓励的眼神。于是彤梓青深吸了一口气,便从那天辗转接到“上坟任务”开始说起,一直讲到他们对刘春花的“突然袭击”,以及当时所见到的屋里惊心动魄的场景。除此之外,彤梓青还转述了小峰和刘春花俩人相识的经过,这些年俩人的生活,以及后来女方对小峰意外身故的自责。
彤梓青说到车祸发生的时候,果不其然眼睛就红了,但他还是坚持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下来。
对面的梁小岭则是认认真真,一字不漏地听着。他的目光全程聚焦在彤梓青的脸上,似乎尝试着要从对方所说的经过里重新拼凑出一个梁小峰来,好去填补这些年俩人各赴天涯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