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枝频为自豪地挺了挺胸，“我生的。”

罗老太白了她一眼，“那你还是我生的呢，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功劳大。”

娘儿两个开始抢功劳，惹得家里笑声一片，王莲清更是笑得只打滚。

王美清也乐得拍着小手咯咯地笑，有这么可爱又疼她的亲人，她确实跟姥姥说的那样，有福气。

几家欢乐几家忧。

孙桂枝家里欢声笑语，孙老太家里却是沉闷压抑。

孙老太抠门，不舍得点油灯，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吃晚饭。

玉米面疙瘩汤，玉米面窝窝头，再加一碗咸菜丝，这就是他们的晚饭，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没换过花样。

孙桂枝怕邻居说闲话，熬肉粥的时候，是关着灶屋的门熬的。

可关的再严实，还是挡不住肉香四溢，再加上今儿个刮的是西风，往东边吹，可不正好把香味吹到孙老太家，香味是一阵阵的往人鼻孔里钻。

一家人就着孙桂枝家的肉香味，吃着自己的玉米面疙瘩汤和窝窝头，越吃是越难以下咽。

大人能忍得住，可王晓菲只是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她忍不住啊，在孙曼娜怀里哭闹。

王晓菲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肉呢，她也不知道那是肉香，她就是觉着那味儿太香了，馋了。

王晓菲闹了两声，就把孙老太给闹烦了，嘀咕道，“小馋嘴婆，好吃懒做。”

王留柱吓了一跳，紧张地看向孙曼娜，以为又要掀起一场骂战，哪知孙曼娜只是狠狠地瞪了孙老太一眼，饭也不吃了，抱起王晓菲回屋了。

孙老太朝着孙曼娜的背影呸了一口，“不吃才好，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