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能做的,也只剩下看上这么几眼。
迟纵在海边待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烈日高挂当头,阳光灼得他两眼生疼的时候,才终于不堪重负的晃了晃,被赶上来的下属扶住。
迟纵抹了把脸,沉默良久,沙哑着嗓子开口:“帮我……立一个碑位,在这片沙滩上。”
他自知没有起名的资格,便也只是刻上一串“出生”的数字,位置则选在一颗椰子树下面,背靠绿植,面朝大海。
他单膝跪那小小的、连衣冠冢都算不上的“墓碑”前,虔诚的上了三炷香。
看着那细细的香火很快在海风中燃尽,迟纵长吐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石碑,有些自欺欺人的想:我还会来看你的。
接着他便不得不返航……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儿,落地后先回了就近的住处。经久无人居住的房子在定期打理中一尘不染,迟纵脱了皱巴巴的外套,把自己丢进洗浴间,好好地冲洗了一番。
等换上了柔软的睡袍,他将自己丢在松软的大床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太困的关系,又或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难得没有做梦。
但一觉睡醒,脑袋却昏昏沉沉的,摸了摸还有些发湿的发根,迟纵坐在床边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吹头就直接睡了……加上这几天休息不好,又跑去海岛上溜了一圈,有些低烧。
但Alpha的体质向来强悍,他没怎么多想,爬起来倒腾了一下,便出门参加会议去了。
……
另一边,林厌难得安静了一会儿。
当林溪月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对方的表情,林厌就知道这小子还是把他的话都听进去了……不过林厌本身也不是什么婆妈的性格,这一次开口已经破例,至于剩下的,他定然是不会再管了。
难得气氛和谐的吃了一餐饭,饭后林溪月就回屋换了套衣服,说是要去找人谈谈。
林厌没有过多干涉他的意思,只是礼貌性的提醒他注意安全——肩膀上的石膏已经拆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点儿被冬天宽大的外套裹住,看不出什么异样。
对此,这小子很激动的抱了他一把,在他耐心消失前头也不回的跑了。
林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站在门前一直看着对方乘坐的车尾灯消失在夜幕之中,才转身回到了画室。
应该是刚才林溪月在里面待过的原因,空气中香甜的信息素味儿还没散去,混着颜料发出的味道,莫名的和谐。林厌无所事事,先是慢慢吞吞的把调色盘画笔什么的都洗了一遍,末了拉了张小板凳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安静的夜色,下意识去摸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