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不到两分钟,郑钦先打了过来。陶嘉立即接起,却对着安安静静的电话听筒沉默了许久。他觉得郑钦现在需要安慰,可是长到这么大,他从没做过这种事,嘴笨的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后来还是郑钦先出声了。
“吃过了吗?”
声音没带哭腔,听着状态好像也还挺好,陶嘉放心了一些。他看着煮到一半的泡面眼也不眨的嗯了一声,说:‘吃过了。荷兰现在是不是还是早上四点?”
“嗯。”郑钦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
“一夜没睡吗?”
“嗯。”
“旁边没人吗?”
郑钦低头看了眼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妹妹:“我在楼梯间。”
陶嘉不敢提起老人,所以一直在跟他扯些有的没的,郑钦也不嫌烦,耐心地一一做出回应。就这么闲扯了大概十五分钟,陶嘉还是没能沉住气,试探着叫了声郑钦。
“什么事?”郑钦在电话那头问。
“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陶嘉眉头深锁,心疼都来不及,哪还来会笑话。
然而,在他说完之后,听筒里没传来压抑的哭声反倒响起了一声短促的轻笑。郑钦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爷爷走得很安详,没怎么受苦。”
陶嘉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