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既然他们有事,纪先生没再勉强,“那我们也回酒店了,改天你们有时间再约。”

纵使不亲近为人子女的总该尽点孝道,尤其是和里面那个玩意比起来作为父亲的纪先生可谓是尽职尽责。

卓霜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我送你们一程。”

绕了点路把唐琳和纪先生送到酒店,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卓霜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江愁懂他的心思,靠着椅背跟他聊天。

“卓振宁让我跟你分手,说他害怕他把全部身家留给我以后你和你妈看中我的钱过来谋害我,还说我现在是你包养的菟丝花,让我拿钱自立,不要再被你左右。”

“那你怎么回答的?”

卓霜望着后视镜里江愁的倒影。

在家里亲热到一半被叫出来,又跟一个很不喜欢的人谈了一场心力交瘁的话,江愁漂亮的眼睛半闭着,神态像是倦极,唯独语气还很轻快,“我直接告诉他,捐了或者买个金镶玉骨灰盒,他的钱他爱怎么花怎么花,不关我的事,而且我喜欢被你左右,他管得着吗?”

卓霜看他心情还不错还有开玩笑的余裕才暗自松了口气,“他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在国外的那几年怨恨过唐琳和卓振宁,后来对唐琳的怨恨渐渐淡了只剩对卓振宁的鄙夷。

现在这些近似于怨怼的情绪全散了,毕竟他都稳稳当当地抓住了未来。他的未来有爱人、婚姻、事业、朋友……所以他有什么和一个半截入土病人计较的必要呢?

第18章

自从那晚的不欢而散以后卓振宁还不死心,又给江愁打了几次电话想跟他谈谈,结果江愁都找借口推了。

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拖了几个月,最终卓振宁还是没能熬过排斥反应带来的一系列并发症,死在了九月某个极其普通的夜晚,以一己之力将肾移植患者的一年存活率拉低了零点零几个百分点。

和江愁想象中的暴发户式铺张不同,卓振宁的后事办得很简便,简便到连灵堂都没怎么布置就直接让律师过来读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