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烟尘弥漫中醒来)
敞篷跑车沿盘山公路盘旋而上,层叠常青的树还没老去,青黄之间他是飞溅上去的绝色。
桑野:“你看我和林烝就不一样,闹着玩似的,谁把谁当真了?!真人游戏入迷成瘾,谁分得清真的假的!恋爱全是空谈!哈!”
“I wipe my brow and I sweat my rust,
(我揉着眉心,汗水趟过生锈的躯体)
“I'm breathing in, the chemicals, gahh ahhh——”
(我呼吸着充满化学品气味的空气)
桑野顶开早已开封的红酒灌了一口,放肆地把瓶身一倾,红葡萄酒汩汩而出,在车速带动下向后飘飞泼了一路。
溅上脸颊的酒液被他大笑中用手一抹,吮在唇齿里,扬起一个笑:“我现在才觉得我活了,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I'm breaking in, shaping up,
(我逐渐适应,准备就绪)
“then checking out on the prison bus.
(逃出囚车)
“This is it, the apocalypse, woah.”
(就是这样,这就是末世)
桑野跟着歌声唱:“I'm waking up——”
傅知非坐在后座上淡哼一声:“我看你梦还没醒。”
桑野笑嘻嘻骂他:“儿子,我看你才要好好做梦吧!醉倒温柔乡再也别起来,在里面销魂蚀骨,被小舒望吃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好看的皮囊,这梦才美!”
“别吓小孩儿,”傅知非没好气道,“就你话多。”
桑野眼神漫不经心往舒望那里一过,心想说到时候谁吓着谁还不一定呢。
桑野笑道:“我话多怎么了!舒望都二十三四了,你还把他当小孩儿呢?什么护崽思想!酸不酸啊你!”
牙尖嘴利傅知非说不过他,舒望和他牵着的手轻轻挣了挣,傅知非扭头一看,舒望被“护崽”这两个字烧了耳朵,于是不再说桑野,再说下去舒望都要被点着了。
新修葺的温泉山庄气派,原来的小家碧玉改头换面,扩建范围极大,几乎像是半山腰上的庄园,将山体横切一片,耸立起精致漂亮的建筑。
舒望定的是一间独立小院,他那是什么心思桑野懂得很,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当他俩的电灯泡,和傅知非说的什么拖他下水不过是开玩笑。
他们四人吃了顿饭参观一周就各走各的了,他和阿德里安订的房间在顶层,上面有浮空花园和露天游泳池,水池可调温,旁边摆着当季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