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浴缸里的桑野享受着林老板给他搓背的福利待遇,毛巾顺着脊骨往下,途径肩胛,流连在他蝴蝶骨上,桑野咂摸着变了点味道。
可他没耐心和林烝玩浴室play,从水里豁然起身的时候笑嘻嘻湿了林烝一身,林烝没好气地把毛巾往水里一砸,正要把活泛起来的这人就地正法,忽然看见他小腿腿肚子上有一小块横向的疤。
疤痕很淡了,和旁边的皮肤颜色几乎没有区别,但烫伤的那种细碎如花纹的纹路和旁边的肌肤肌理不太一样。
林烝原本有些近视看不见,奈何桑野为了用水“照顾”他,离得他很近,背着身一站起来,腿肚子正好怼到林烝鼻尖,想看不到都不行。
林烝抓住他的小腿:“怎么弄的?”
桑野差点被他抓得跳起来:“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手劲放松点!”
林烝讪讪松了手,把洗干净的桑野用大浴巾一裹扛出去,随手开了屋里的大灯,床头拿过眼镜戴上,像专家学者做研究一样,压住桑野的小腿细看那块长方形的疤。
桑野用力把腿拔回来,揉了揉脚踝,对上林烝冷淡的眼神,转了圈眼镜就开始瞎瘠薄撒娇:“干嘛呀你,心疼啊?”
林烝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面部线条斧削刀画,十分冷硬,金边镜框垂着的细细挂链却以一种顺滑的弧度中和了这种冷硬,柔柔地搭去他脖颈上。
桑野看他软硬不吃,觉得有些好笑,好像只能从这种突如其来的倔强里看出林烝比他年纪小半岁的事实。
他勾了勾林烝的手指,把林烝被他泼湿了的头发捋成他平时的三七分,又故意捣蛋,给他化成五五分。
这个头型看上去老了不止一岁,林烝的颜值勉强扛住,但桑野还是笑趴了,在林烝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里给他重新顺好。
桑野撇出腿来把那个疤露给林烝看,轻声笑说:“这是好小时候的疤了,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吓死人了。”
林烝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好像怕把桑野碰坏,桑野便说:“早就不疼了。”
“怎么弄的?”林烝问,“桑秦打的?”
“不是,”桑野突然笑起来,“桑秦虽然坏,但也没坏到要把我也整死的地步吧。”
“小时候住在职工宿舍,每家都有个很小很窄的厨房,两个人嫌挤,一个人转身都烦。我妈生完我之后的七八年里身体都不太好,容易生病。大概就是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她病了好些天都没好,我爸买了只鸡炖汤给她补身体。”桑野说到这里还顿了顿,冲林烝笑说:“是不是想不到他还会做这种事?”
林烝摸了摸他的脑袋:“人都是很复杂的。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