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烝又点了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个专一的情人。”
桑野笑出来:“谁和你是情人?”
林烝点了点他的嘴:“你。”
“我能单方面解除关系不能?”桑野开玩笑道,“不想要你了,嫌弃。”
林烝说:“不能。”
“凭什么啊,一点都不民主。”
林烝微微眯着眼睛看他:“我不能任你挑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靠,弟弟,”桑野笑起来,“你是不是还得等你觉得不想要我了才能放我走?你看上我哪一点了你说,我尽早改。”
“重新投胎吧,”林烝低声笑说,“不然没机会。”
桑野笑得肩膀发颤,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宝贝儿你今天还挺乖,骚话说得真合我意。”
林烝点点烟灰,淡声说:“怎么就骚了?”
“啧,我说骚就骚,你怎么又不上道了呢?学乖一点啊心肝儿,”桑野拍拍他,“爸爸走了,夜里记得想我。”
林烝低声哧了声:“你住市中心那个小区?几楼?”
桑野知道这是他汽车定位的功劳,笑说:“问这个做什么,你要来爬床?”
“唔……”林烝口里带着烟草味,轻轻地啄了他一口,“晚安吻。”
桑野懒理得他,挥挥手开车走了。
32层楼高,屋里黢黑,他把所有的灯都开了,房间里充斥着亮光,还是空荡荡。
桑野又起身把它们一一关上,只留了床头一盏。
淋浴的时候摸了摸嘴唇,兀自笑起来,这也是个情场老手了,不急不躁的。
真让人心恨又心痒。
擦了擦头发走出来的时候桑野照例甩了甩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他脑子里刚才进的水给甩出去似的。
说不清为什么。
或许是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他一个人挣扎着太孤单了。
没有父母,没有亲人。
或许他可以和发小说几句话,可是傅知非不会懂他。
傅知非是风光霁月的画家,他眼里山河草木高楼大厦都是水墨画,画纸会老会淡会脏,可在他眼里都是干净的。
桑野眼睛里看到的却都是“不干净”。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桑野也不愿去打扰朋友的世界,甚至,他和他妈妈强撑着离婚生病也不回去法国的心情一样。
他想要一份被成全的体面。
林烝可以很默契地和他达成这样的共识。
林烝查过他以前的事情,桑野不知道他查到了多少,但总归,林烝没有提。
没有拆穿,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