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尾游于浅滩的小鱼,张着嘴急促地喘息,发出了唯一的请求,“别弄在……里面。”

然而我无声地拒绝了他。

那天后我和阮言的关系陷入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境地,半个月内我在书房过夜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多。我们正常交流,正常沟通,正常工作,但这样的状态是极其怪异的。

直到有一天我从律所出来,乘电梯去往地下停车场打算回家时,平静如同一潭死水的现状终于砰地裂开了。

那辆车里下来了三个人,阮言、他的大学同学,和一位我不认识的男士。

一打眼就能瞧出那是个素养不错的人,阮言的大学同学极力在两人中间充当黏合剂,介绍着两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往更亲密的方向走去。

先看见我的是那位大学同学。

我们见过几面,但不算朋友。他对我和阮言之间的关系一无所知,很浅显地认为我们只是一路做了十几年同学的“好兄弟。”

也可能是因为,我实在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过一丝一毫有关性取向的蛛丝马迹。

再往前走,两方狭路相逢,避无可避,他自然而然地和我打了个招呼,甚至用你知我知的眼神暧昧暗示道,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喝一杯。

我说不了,你们去吧,别灌小阮喝多了。

那人立刻正色:“不会的不会的,小阮聪明着呢,每回和他出去,都是他想方设法躲酒。”

好的。我又转向阮言,询问道:“带钥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