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鹿是新来的,又和室友们不同班级,很多时候都独来独往,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生活规律,课不多就去找份兼职来做,待遇不高,但是日子就是这么过的,虽然换了个学校,和以前的生活并无差别。
他确实自由了。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落雨,铃声一响,林怀鹿走出教室,撑开伞,随着人cháo去食堂吃饭,出发时他惯性地往右看一眼,放在两月之前,教室外总有一个人会等着他,后来那人不来了,站在那儿的人,等的也不是他。
也不过是随意一暼,穿透雨帘,林怀鹿却看见屋檐下的走廊尽头居然伫立着熟悉的身影,那道视线正牢牢盯着他,像一把弯钩,无形之中牵制住他的脚步。
身旁的人步履匆匆,林怀鹿走不动了。
好久不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纪驰,以为时间一长,他们不见面,肮脏的东西淋了水,发了霉,就能腐烂,化成气味摸不着看不见,可现在一看到他,那些记忆就汹涌澎湃,在脑子里乱窜乱跳,稍微一闭眼,全是和纪驰荒诞无稽的几个月。
纪驰下了台阶,向林怀鹿走来,套了件休闲懒散的卫衣,穿着黑色运动裤,发梢是细小圆润的水珠,错眼不眨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仿佛一口古井,平淡的眼神后面藏着深邃起伏的cháo涌。
不知为何,林怀鹿的心怦怦跳起,握着伞把的手发紧,等人走近了,主动抬高一截替他挡雨,两人对立站在同一把伞下。
距离太短,每呼吸一分,都像在凌迟着他。
纪驰要随意得多,他接过伞,指尖不经意抚过他的,体温相碰,一冷一热,林怀鹿皮肤发了烫,耳朵也烧起来,纪驰扫他一眼,已经往前走去,林怀鹿稳了稳心神,快步跟上,一路无话。
两人停在一家餐馆前,坐在角落里,都没吃饭,纪驰点了餐,叫了饮料,末了叮嘱服务员饮料要少冰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