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吉言。”高大的男人眯着眼,笑出整齐的白牙,像是西北草原上桀骜不驯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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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租屋,秦龙慢悠悠刷牙洗脸又看了会儿电视。快九点钟的时候,男人套上及膝的沙滩裤和黑色背心,往口袋里揣了两张红票子,趿拉着拖鞋出门前,在鞋柜抽屉里抓了一把避孕套,计生办发的那种单个的小包装。
夏日的夜里依然燥热,树叶纹丝不动,昏黄路灯下萦绕环飞着一群群小蠓虫,一不小心撞一脸。
男人租住的这一片鱼龙混杂,属于A市三不管地带。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
天桥下拉黑车的,路边上卖黄色光盘的,灯光粉红暧昧开洗头房的,打架的斗殴的。在这里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
别人或许迫于无奈只能落脚于此,可是秦龙倒如鱼得水。
这男人高大威猛,一米九的个头,腱子肉像是练过的,露出头皮的极短圆寸,彪悍的一看就不好惹。
路上有小混混热络的打招呼:“龙哥,散步呐?”
秦龙点点头,看着那个站都没个样子的小地痞:“几点了还不回家?”
小混混嬉皮笑脸的:“等会儿去接我马子下课哎。”
往前几步是芳姐的洗头房。看来今晚生意不大好,四十多岁的女人端了把椅子坐门口纳凉,一边嗑着瓜子:“大龙往哪儿去啊?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