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翰如脱了大衣,照旧坐在他那把红木圈椅上,伸手解下领带,又拧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去chuáng上。”
温随赶忙点头,低头将一身脏衣脱了个gān净,走到chuáng边,撑着胳膊肘慢慢俯身躺上去。他的脸庞,胸部都陷在被褥之中,而脊背,屁股则bào露在空气里——那屁股上还沾了些gān涸的湿迹。
君翰如起身走上前去,扣住温随的脚踝想将他往外拉扯一些,但手中动作却忽的一滞。
盛年男子血气充沛,并不畏寒,虽刚从露重寒深的室外回来,他的luǒ露在外的皮肤已恢复原有的温度,而触及温随的肌肤,入手却是一片冰凉。
尤其是这双脚,薄薄一层皮贴着骨骼,之间似乎是中空的,缺乏血肉填充,冰极了。脚心沁着些cháo湿的冷汗,水蛭似的,蚕食吮吸掉最后一点残余的温度。
温随似乎被他的手烫到了,身体轻轻一颤,脚也往回缩了些,只可惜被他抓住,动弹不得。
君翰如耳边突然响起方才温随被压在墙上时的哭声:
“君先生……我好冷……我好冷……”
哭得可真委屈啊。
他抬起眼,不动声色地将温随luǒ露在外的肌肤审视了一遍:
“冷?”
温随身体一僵,紧接着埋在被子里的头就用力摇起来:“没有……我不冷……”
君翰如直接将手掌贴在温随脊背上往下抚了一遍。动作算不得轻,手掌游走过的地方开始泛出轻微的红来。
果然也是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