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总是忍不住对夏谐妥协。之前王主任上门来的时候,也是夏谐反复说“不要”,于是便不要了。
甚至真的动过放弃治疗的念头。
就这样两个人相依为命,而他只有我——听起来实在有太大的诱惑力。
换来的结果就是那天夏谐的第二次发病。
林阙终于从幻梦中清醒,也从一个疯狂的谬误里,抬起头来。
晚上九点,是服药时间。
林阙端着一杯温水,拿着药走到chuáng前,夏谐正低头看着一本小说,见到他走来,便放下书盯着他瞧,然而无意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后,却又默默捏紧了书的封页。
“头痛不痛?”林阙在chuáng边坐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夏谐的头发。
夏谐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就好。”林阙微微笑着,几乎是在一种哄的口气说:“来,吃药了,好不好?”
“林阙……”夏谐轻声说着,声音有点抖。“…我……我没有病……”
眼看这药明晃晃摆在桌上,似乎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有病”这一事实了。在“脏”之外的“有病”,仿佛将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层稻草。
也许,病人的内心都是极力抵触对于“病”的认知,因为潜意识里他们认为,他人将因此而厌弃自己。
“我只是……有点害怕……”夏谐有点手足无措,下意识抓住自己头上的那只手。“林阙,我只是有点害怕,我没有病的,我没有病的。”
林阙抚了抚他的发,低头直接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