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话,林阙都说的很克制,很谨慎。但是他越说声音越哑,简直要坚持不下去。
“都是我在bī他。”他突然这样说。“错都在我。如果我……如果我……”林阙兀自喃喃着,看起来有些失控。
如果我放过他,早点放过他,他会好起来的,就不会变成这样的。
自从夏谐病发,林阙一直表现得很沉稳,笃定,从容,对夏谐所有的意料之外的疯狂举止,他都不带惊慌地迎上去,拥抱,制止,安抚。
但是现在,似乎他心里那道坚不可摧的堤坝一夕崩塌了,在笑容消失的时候,其实林阙看起来十分疲惫。
他……一直想对夏谐好,并不断努力着,但好像到最后,什么用也没有。夏谐不信任他,他对夏谐的心病也一无所知,他太自以为是了,他其实不过也只是个刽子手。
林阙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在赎罪,总有一天会赎清的。他想得太美了。
罪一旦开启了,就是永无止境。
“林先生,您不要钻牛角尖,这不是您的错。我们已经确定,夏先生的病源是在他弑父的过去,和您没有关系。您不必太苛责自己。”
王主任很体谅地看着林阙,开口安慰着他。
夫妻之间,有人出事,另一人就不得不撑起所有的责任。
总需要有人坚qiáng。
王主任大半辈子见过不少风雨,很能体会这种苦楚。
对话过了一段时间才得以继续下去。
“那么按您的说法,他最近对您很依赖是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