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欲膨胀的后果。他已经不满足于“陌生人”这个身份了,他希望能够去触碰,去更多地触摸到夏谐。他想跪在他面前,把他手上的脏污一点点洗去。
他想问他:“你累不累,冷不冷,要歇一歇吗?”
然而林阙只是暗暗地按捺住这种冲动,继续站在门口的yīn影里,目送着对方的远去。
夏天就在这目送中渐渐消逝去了。
有一回,林阙照例是藏在暗处望着夏谐离去。然而夏谐走到半途,突然停住了。那一瞬林阙以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就要转身过来,用质询的眼神望向他。但是夏谐只是低头压了压帽檐,继续抬脚离去了。
从林阙的视线望去,很容易错认为夏谐是在头也不回地逃离他。
这种被bào露,被抛弃的危机感bī迫林阙将手往夏谐的世界里探去,探得更深。
夏谐到那一年九月就满二十一岁,高中未毕业,自己一个人住。他日班在快递公司打八个小时的零工,晚上七点到凌晨在一个工地gān夜班,目前就住在那个工地的临时宿舍。
林阙开车去过那个工地。
夜晚七点的工地还是非常热闹的,脚手架上打着耀眼的qiáng光灯,照得工地一片通明。工人们带着简陋的头盔在尘土里来来往往。
林阙的眼里只有夏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