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他做的不对,那就求老天爷降下一道雷劈死自己也未尝不可。
他是否做错了?
费斯理“欢迎回来”这四个字说罢,沈白詹头皮发麻,呼吸停滞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都凝固起来。
他居然不可控地落泪了。
眼泪全都沾在费斯理的手上,有些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滑下来。
毫无任何情感的落泪,沈白詹不觉得自己有多痛苦,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这些年来所有由他经手的案件新闻像堆俄罗斯方块一样将他所有的同情心都填满。
他不适合做记者,却比更多的人适合。
他公正至无情,最大限度拒绝妥协,为了迎接下一个更好的新闻而拼命保全自己。
他始终在即将崩断的神经上行走,脚底是看不见的深渊,每行至一步都需要下足莫大的勇气。
费斯理将沈白詹抱在怀中,沈白詹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费斯理说:“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
沈白詹语气中掺杂着嘲讽,“你真的很厉害。”
“谢谢。”费斯理说。
这场病来的汹涌澎湃,连昏迷带发烧。
沈白詹不负众望烧成了肺炎。
但他靠着坚定的意志从费斯理那跑回了电视台,拖着病体亲自去跟罗九月请假。罗九月见他这个样子吓坏了,连忙要送他去医院,沈白詹叫她把自己送到公寓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