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眠愣了愣,低低“恩”了声,看表情显然早就猜到:“……不重要的事忘掉就好。”
佟酩垂着黑眸不知在想什么,清浅呼吸喷洒在宋立眠皮肤上,很挠人。
宋立眠将掌心附上他的后脑勺,以缱绻频率抚摸着,又补充说:“不过,如果实在忘不掉,可以考虑告诉我。”
佟酩不置可否,合拢细薄眼皮没搭腔。
他似乎挺喜欢被摸头发,当宋立眠用不轻不重的力度一撩一撩时,头皮会有电流爬过的舒服,连酸胀的大腿都显得没那么不适。
“告诉你就能忘记吗?”良久,佟酩舒坦得又犯困了,语调低哑粘稠起来。
“好像不行。不过我可以替你分担。”宋立眠就换了个姿势搂他,不顾胳膊会不会血液不畅通,轻声说,“还可以哄你。”
“……我又不是小孩。”入睡前,佟酩嗫嚅这么一句。
夜幕彻底沉寂,窗外树影被月光施了定身术,不再晃动得厉害。
宋立眠左小臂垫在佟酩脑袋下,纹身下方疤痕隐约发麻,时间过去那么久,他知晓这是心理作用,就没去管它。
他动作和缓地、以别扭姿势一下下按揉佟酩头皮,另一只手就揽过去,半搂住怀里人硌人的肩背骨,轻拍脆弱脊背。
佟酩缩在他怀里,像一块质量上乘的羊脂玉,外表观来坚硬,实则温润内敛,十分易碎。
宋立眠有幸接触到他毫无保留的柔软,所以更不允许自己有丝毫懈怠。
他捋着对方脊椎,在舒服的哼唧声里缓缓探索至其余肌肤,没多时,他就在佟酩肚皮靠下的位置摸到一条凸起的疤痕。
疤很长,摸着还挺深,不过时间久远了,只是显得突兀,不至于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