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厨房垃圾我替你提下去。”宋立眠旋过身,gān巴巴地说。
“谢谢。”佟酩恰到好处地扯扯唇角,自然上前半步,宋立眠被迫退至门外。
佟酩攥紧门把,俨然一副亟待送客的样子,门外声控灯亮起,比筒灯瓦数高些,相较而言,站在门内的佟酩仿佛身处黑暗。
立于光明的宋立眠反而心烦意乱,头顶qiáng光将他与佟酩分割在明暗两处,门缝也在逐渐缩小。
佟酩表情变化不大,可宋立眠却在他脸上瞧见一声叹息。
心悸来得猝不及防又情理之中。
他不是第一次咀嚼到这种苦涩,可每一回心被揪住的失重感出现,都会烙烫成他疯狂想遗忘的回忆。
数年前下着瓢泼大雨的生日夜,他失去了父母,纯真时代彻底结束,他从此遗失了幼稚软弱的权力。
不足一年前,他永远告别了豢养多日的小猫咪,空dàng房间再无一道撒娇打滚的身影,枕畔也没了浅浅温热的呼吸,他重新恢复孑然一身的状态。
然后就是现在了。
危机感驱使他调动gān涩喉咙,发出急促而没头没脑的声音。
“冰箱里还有剩鱼。你别乱动,下次还想吃的话,我来……”宋立眠猛地卡进一只胳膊,在缝隙合拢前,阻止铁门的关闭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