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红衬得佟酩肤色更加如瓷,沐浴在月光下白得不自然,他百无聊赖弄秃了最外一圈毛线,又随手抛到沙发下。
毛线团轱辘轱辘往前飞奔,最终停在电视柜前。
佟酩凝望过去,想起那夜和宋立眠坐在这个位置一齐收看美食节目时,绝对料想不到没过几日后,他就得为了藏住小尾巴和小秘密,暗自忧虑宋立眠会不会和人旧情复燃。
佟酩不由自主抿紧唇瓣,合拢眼睛,把胳膊搭上去,将暗淡淹没得彻底。
所谓的“旧情人”其实是猫妖方舟单方面揣测,方舟热衷于了解人类的爱恨情仇,就笃定他俩有点什么,佟酩也不怎么了解白越的事,只察觉到这个人对宋立眠很重要。
否则宋立眠不会将自己关在储藏室里一整夜,抱着相册里寸照一动不动。
当时他把佟酩从猫包里拿出来,搁进客厅让它自个玩,佟酩不喜欢新环境,便在能瞧见宋立眠的位置转来转去,没多时就看腻了这套不大的住所。
吃饱喝醉后,它选择卧在宋立眠旁边,尾巴搭向宋立眠腕部,无声而认真地盯着宋立眠。
到了后半夜,宋立眠突然打破寂静,冲还是只小猫咪的佟酩讲起不算有趣的故事。
他说,照片里的人叫白越,是他高中同学。
他又说,如果没有他,我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子。
宋立眠表情原本平静,气压低迷,说着说着就开始愤懑,浑身裹着股难以释怀的纠结劲。
佟酩不习惯他这副模样,便用脑袋蹭了蹭他小臂,立起来很认真地听他讲话,宋立眠说得其实不多,声音小到佟酩也听不清楚,佟酩只好用湿漉漉的鼻头碰他下巴,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