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出了这间房,睡过一夜觉,哪还记得谁是谁。
同学们吵得热络,互留了联系方式,定下不久后的露营日期。
可酒醒后谁还愿意继续联络,这个谁都说不清楚。
等屁股落了座,宋立眠飘忽忽的胳膊搭上桌沿,捏捏发软的掌心,意识到自己真醉了。
人一醉就容易矫情,特别在这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凭空伤怀氛围中,难免会想起些没释怀的事。
他默然环视四周,那个令他烦躁整晚,铁了心要来膈应一番的人并未出现。
就好像青chūn过去,宋立眠曾经的伤疤就显得无足轻重,此前在聊天对话框里拐弯抹角八卦的人也没提起这茬,酒一灌醉,别人的故事就与他们无关。
当事人里,也只有受害者还在耿耿于怀。
宋立眠把虾壳用纸包住,全扔进空盘,随即食指轻点桌面。
他记得对方是个守时的人,以前的同学会据说也从未缺席过,然而今天,雅间里的人渐渐离席,服务生撤走了一堆残缺不全的菜,换上餐后水果,清凉可口的西瓜很快被哄抢而光。
宋立眠为了稳住身形,不bào露醉态,就特意放慢动作,只拿到一瓣橙子。
——或许是听说他要来,那个人就慡约了。
宋立眠自作多情地想着,唇齿咀嚼,酸味顷刻间刺激味蕾分泌出唾液,他嚼得橙子都没味了才咽下去,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