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酩隔了会儿,慢半拍地回复“没有”,并没立即结束通话的意思。
宋立眠不是主动说再见的人,就耐着性子,谛听对面沉稳呼吸。
老钟敲了整整十二下,宋立眠歪着脑袋,即将被困倦击垮。
“晚安。”
“晚安。”他条件反she回应佟酩的话,没多时,对面传来嘟嘟声。
宋立眠就将手机扔回chuáng头柜,滑进被子光溜溜地继续睡。
他睡得很沉,被沿只盖住一半纹身,另一半却也不怎么吓人。
弧形很好的唇瓣微启,他屈腿侧卧,后背弯曲呈勺形,怀抱恰好够塞进一只猫咪。
他于睡梦中收紧胳膊,可惜孤零零抓了个空。
宋立眠作为房东,每天尽职尽责地替租客解决各种疑难杂症。
好在他并不嫌麻烦,反倒倍感充实,宋立眠没有工作,本来就乐于帮助别人,更遑论佟酩足够赏心悦目,能多看几眼总归是赚的。
不过,时间久了,宋立眠就开始真情实感地替佟酩担心起来。
他不知道一个人要多不在意自己,才能把生活搞得如此糟糕。
譬如此刻,宋立眠试图喘匀气,立在厨房里表情无语。
他的背后是满目无辜的佟酩,身前是被烧黑的锅底,橱柜一片láng藉,地上还躺着只死不瞑目的鱼。
“煎鱼是要倒油的。”宋立眠不忍直视三文鱼的惨状,微抬脑袋叹息,“佟酩,把鱼放进锅里前,记得先把鱼拍晕了。不然就不是做饭,而是nü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