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华笑了笑,反问道,“难不成要演完这出苦情戏不吗。”
徐润说,“我来是想告诉你,下周就可以出院了。你自由了。”
李韶华闭上眼睛,轻声“嗯”了一下,随即将眼神移回窗外,最后一片枯叶落了。
李韶华是一个人出院的,索性没什么可带的行李,只是单单一个人。他没租房子,住在离公司最近的酒店里,没什么烟火气,也了无生气。
他突然很想家。在医院时总知道那不是家,而此时却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已无家可去。
少年时代的家早被他抛在脑后,而与周行之的家也已被他白白断送。
他刚做完手术,久坐不得,只得躺在chuáng上,任由思绪将他埋没。他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一个家。
可他再没有机会了。
他已亲手堵上了所有回家的路。
chūn节期间,李韶华迎着北京城区七零八落的摔pào声,坐上了回故乡的高铁。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是十三年还是十四年没回来了,以至于走出高铁站的瞬间,竟觉得这城市陌生的像不认识般。
不过,他对徐州城也确实不熟悉,无论是十四年前,还是现在。
他的故乡自然不是这座三省通衢的铁路城市,而是沛县一个依托煤矿建立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