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我们改就是了,你别气了。”
李韶华突然感觉天昏地转。他不知道自己跟周行之为何会到这个地步,连正常的工作安排,最后都变成了婚姻里对立的立场,甚至变成一方的苛责与另一方的退让。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尴尬而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中间环绕,最后他拿过桌上的报告,在复核处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推到周行之面前,“我签就是了。”
周行之握住他的手,说,“韶华,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只是想把工作做好。在改好之前,我不会拿这张复核单。”
说完,周行之将复核单抽出来,放在李韶华的桌子上,走前,他转过身对李韶华说,“你今天自己开车回去好吗?陆琦一个人是铁定出不来这份报告的,我估计得在所里熬个通宵。”
李韶华盯着周行之离去的背影,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临近零点时分,李韶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这些年,他跟周行之捆绑在同一个项目上,出则同出,入则同入,如此形单影只的下班回家,还属第一次。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摁了两下开关,才发现祸不单行,连灯都坏了。
他愣了愣,关上门,在黑暗中立了好久,才渐渐能看清周边的东西。
他小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整个人蜷缩起来。
黑暗包容了他的意难平,也饶恕了他的愤恨。
他想,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跟周行之在一起。**便**了,性就仅仅是性而已,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这种戏码吗?可一旦这一切跟所谓的爱情、忠诚、甚至永远挂上钩,便变成了长在心口的漏dòng,时时让人牵挂,又时时让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