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吃完了午饭,一整个下午,全家都被动员起来,清洗大头菜。这东西浑身上下都有用,根部的块茎用来做榨菜,叶子则是用来做盐菜,也就是梅菜扣肉里的那种梅菜,所以清洗起来也是个大工程。
叶子就不说了,要仔细掰开了洗净,免得叶片之间残留污渍。就连块茎,也因为长得太过不拘一格,所以必须要用刷子细细刷一遍,才能洗干净。
洗完的菜叶子,唐妈在院子里拉了一根绳子,就晾在上面。块茎则是用簸箕装起来,同样放在太阳下晾干。
等水分晾得差不多了,才能开始制作咸菜,否则会极大地减少储存时间。
所以直到第三天,唐妈才在院子里摆开砧板,开始切菜。
唐含看着这一幕,居然有点怀念。
其实唐妈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咸菜了,因为现在条件比以前好太多,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蔬菜可以吃,也就很少需要准备这些,就算做,也是少少做一点,吃个味道。
但在唐含的学生时代,唐妈却是每一年都要做的。而这些咸菜,最终都会被她和唐枫给消耗掉。
那时候她们在镇上的中学上学,因为离得远,要在那边住校。每周带上两罐咸菜,几斤大米,就解决了一周的伙食。所以就算做再多,也不用担心消耗不掉。
所以那段时间,唐含对秋天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唐妈坐在院子里,手持一把菜刀,“笃笃笃”地切或者剁各种食材,要忙碌上好些天,才能把它们都处理好,装进坛子里封存。
今年大概是疫情让唐妈有了危机感,开始更加努力地储存粮食,才会想起来折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