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自豪,以及由自豪催生的自信,倒是在唐含身上体现的很明显。

虽然出身农村,但她说起自己的家乡,从不觉得自卑丢脸,这种如今的许多中国人已经体会不到的生活,对唐含来说,反而是一笔珍贵的财富——越是长大,接触到的人越多,她就越是这么觉得。

天擦黑时,豆浆终于滤好了。再将之烧开,放入酸汤,豆腐就会凝结出来。刚刚凝结出来的豆腐很软很嫩,直接吃就是豆腐脑。所以唐妈点完了豆腐,没急着压,而是兴匆匆地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吃豆腐脑?”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就盛了几碗豆腐脑出来,然后开始榨豆腐。

将一张桌子平放在院子里,四块木板楔合成一个正方形的箱子,将洗干净的纱布铺在底下,再将煮好的嫩豆腐倒进去,盖上盖子,放几块大石头镇住,这样压上几个小时,豆腐就成型了。

村子里做豆腐,因为之后还要做霉豆腐,炸豆腐干,捏血豆腐之类,所以一般习惯压的时间久一些,尽量把水分榨出来,做成老豆腐。街上卖的榨的时间稍短,口感则比较嫩。

唐妈将石头放到包箱上压好,回到火炉边时,正听到唐含嫌弃的声音,“噫……你吃豆腐脑居然放糖!”

“放盐和辣椒才奇怪吧?”江黛不服。

一场甜咸大战眼看就要爆发,唐妈走进屋子里,把糖罐和盐罐分别放在了唐含和江黛面前,“喜欢吃什么就放什么,又没人规定只能吃一种味道的。你吃粽子的时候还不是蘸糖?”

“我不喜欢蘸糖好吧?”唐含据理力争,“明明是你们自己喜欢。”

“哦,那我今年收的影子你别吃。”唐妈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