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去岁深秋我又埋了不少杏花酿下去,如今该是......你为何不搭理我?可是嫌弃你的伴侣太过聒噪?可我、可我实在是高兴坏了!若再不宣泄,恐怕整个人就要炸裂开了......”
“......”许是萧岑的语气委屈过甚,楚临秋终是“赏脸”斜睨了他一眼,轻声道,“婚约诵时不能言语,无有二心,方有‘灵验’一说。”
“!!!”萧岑闻言悚然一惊,登时忆起了某些不太愿意回想的往事。自此,他总算是知道楚临秋的“忌讳”了,便也赶紧闭了嘴,老老实实陪着这人聆听证婚人的长篇大论。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
大将军也忍不住跟着默念一遍,却到底是再未出过声。此时的他,容光焕发,眼角眉梢俱是喜意,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露出会心的微笑。
楚临秋依稀记得上回“高堂”叩拜的是萧岑的父母,如今堂上却只有自己亲父,及一幅画。
画中的女子身穿火红胡装,白皮大氅端坐于马上,眉目如画神情肃然,分明就是那位只存活于深宫秘辛中的“臻娘娘”。
萧岑起身之时不经意间抬眸,竟就这样看得痴了,连喜婆在身侧提醒“该转身了”都听不到。最后还是楚临秋主动握了他的腕子把人引了半圈,这才重又屈膝跪了下去。
当两颗头轻轻磕在一处的时候,他们心里都明白,自这一刻起,算是气运连枝,同衾同穴了。
“楚郎,萧岑此生......亦再不会轻易言弃了。”萧岑这般想着,免不得又把楚临秋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直把那人捏得掌心都渗出了不少汗。
也不知道是否为楚临秋的错觉,他总感到此次耗时要比上回多出不少,以至于他等了许久都还盼不到那声,“礼毕!二位新人恭请进入洞房。”
许是这一天折腾下来,着实耗费了太多体力,他的起身的瞬间,一时控制不住手足,竟是直直倒入萧岑怀中,被那人及时扔了红绸接个正着。
“九商!!!你怎样了?可还支撑得住?”萧岑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得场合,直接大喊出声,惹得宾客们议论纷纷,忧心忡忡。
而原本在主座上频频点头微笑的“云先生”,见状亦三步并成两步小跑下来,抬手便把楚临秋的腕子抓起来,眉心紧蹙,神情凝重。
“父亲,怎样?可有大碍?!不若我先把他抱回里间歇息,堂屋外就劳烦......”
“不必,你扶我便是。”
“九商!你醒来了?好好好!我这便扶你进去!小心些......”话音未落,萧岑就抬起楚临秋的胳膊将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后搂住他的腰身,把人一步步缓慢带进了“洞房”。
由于出了此种情形,杜凭生等人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了,便只在门口匆匆关怀几句便贴心地放下帘子。
楚临秋甫一被扶着倒在床上,便立刻闭目歪头沉沉睡去了,甚至都来不及宽衣脱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