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怎么了?咳咳......”
“嗯?”听到几声低哑的咳嗽,萧岑才从自己的思绪中猛然抽离,他定睛一瞧,却见楚临秋不知何时已从自己的怀中起来,此刻正摇摇欲坠地坐在床上,并抬手扶着自己的肩头。
他还是过于虚弱,只是起来这么一下,唇色就比先前更白了,不仅如此,他的额间也在接连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把萧岑心疼得直皱眉,赶紧又一把搂紧怀里。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倒是你......怎么就自己起身了?抻到伤口了怎么办?要做什么我帮你。”
楚临秋闻言也不说自己是久久听不到那人的回应才不得已起身查看的,只抿了抿略有些干裂的唇,顺从道,“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好、好......”萧岑忙把人扶靠在被垫上让他自己坐稳,紧接着便下床起身来到桌前倒了一小杯水,仔细地喂与他喝了,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没注意到你很长时间没喝水了。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楚临秋目光温和,极尽缱绻地看着他,“侯爷熬了这几日,也该累了,上来小憩一会罢。”
“我不累,得时刻盯着你,免得一眼不见就烧起来了。你可得快些好起来啊......”萧岑俯身抱了抱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片难得的温柔中了,“你一日病病殃殃的下不了床,我就一日不得安眠。”
楚临秋体内之毒于经脉中蛰伏日久,已成痼疾,并非一朝一夕就拔除,因此时常在夜里突然起烧,腹痛难耐,整个人也叫都叫不醒,令萧岑险些以为,自己是亲手给他喂了另一份穿肠毒药。
为安心让他养好伤病,不出什么岔子,萧岑除了每日例行问候他的身体之外,也几乎什么都不说,以免那人想东想西,不利恢复。
但他不提,也还是有人会“不慎”露了口风。当前这物华城内,心怀鬼胎之人,可远不止已知的那几个。
这日,萧岑不得不踏出那扇门,去处理西川降兵躁动一事,还有异心的杀无赦,暂且安分的便给他们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谁成想到,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人钻了空子,偷摸进了上房。
“大人?大人!醒醒!”
“你......”楚临秋迷迷糊糊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就见自己的旧部程青蹲在床边,一脸焦急,便问,“庄时呢?”
“庄哥不在城内,属下们这才得以寻了机会摸进来看您!您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另一个也说,“是啊!您不知道,元帅大人与庄哥这几日为了把消息压下来,强令我等不准靠近这间房。我等也是实在......忍不住了!”
“出了何事?咳咳......”楚临秋见此二人面上神色不似作伪,心里便是咯噔了一下,想要起身却奈何体虚乏力,刚抬起一点又重重地跌了下去,还不甚牵动心肺,当下就接连不断地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