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正是。大人,末将还有一事未明,希望您能够解惑!”
“何事?”楚临秋苍白的指尖在山河地势图上划出一道线,最终听在这六座城池的中心位置。
“我萧将军如今才是三军统帅,大人您代他发号施令,是否越俎代庖了?”
“宋琰,你坐下!”萧岑这会儿不干了,心说自己多年的心腹怎么也跟魔怔了似的,非但不服管教,还纷纷质疑起他的夫君来。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毕竟他们同为自己最亲近的人,若不能和气共处,那日后的路,可不好走。
“请大人为末将解惑!”宋琰不依不饶,甚至只看了自己顶头上司一眼,便接着重复说了第三遍,大有步步紧逼的架势。
楚临秋自年幼起,这种情景就见得多了,因此尚且能端坐于虎皮椅上不动如山,只与萧岑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宋将军是不是忘了枢院何种职能?虽说本官只是个同知,却也有调配天下兵马之权。”
“但这是军中,不是京城......军中只认元帅及虎符!”宋琰到底是粗人,他憋红了脸,最终只喊出这么一句话。
“只认元帅......”萧岑气急,突然起身朝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刮了一下,“那你听不听本帅的话?!”
“......听!”
“那本帅命你坐回去。”
“......”
“坐回去!”
“将军!”那宋琰面露不忿,似还有话说,但到底迫于萧岑“淫/威”,还是不情不愿地退了回去。
厅上之纷争虽说及时解决,但到底是在彼此心中埋下了一根大刺。
自漠北来的将领们,似乎都对楚临秋有所不满,时常不是阴阳怪气就是沉默以对,独一个翰臣稍好些,但想来也是看在萧岑的面上罢了。
如此明显的针对,自然逃不过萧岑的眼睛,但他并未声张,而是趁着楚临秋歇息的时候,把人汇聚到一处,直截了当地说,“本帅不管你们对楚大人有何怨言或偏见,都给我憋回去!两军对阵最忌人心不齐。尔等都是漠北军的老人了,本帅真真想不到还会犯下此等大错!”
“将......元帅!”当先开口的还是那个宋琰,“您千万不要被那姓楚的给蒙蔽了!当年老将军的死,他绝对参与其中,不仅如此,就连......”
“得了,无需多言!当年的事,本帅要比你们清楚得多。”萧岑压根就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他把披风一甩,随即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上,右手还握着腰间佩刀,“早在我二人成亲一段时日后,他就对本帅悉数坦白,言的确插手过,然祖父之死,却是与他无关。况且,本帅过后命人彻查过此事,也找不出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