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六十里?将军,您座下的是上等良驹,日行三百里,而弟兄们的马却没那么好,脚程只有您那玉狮子的一半不如。您说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就是!就是!”
“说得是啊!”
副将此话一出,萧岑身后立即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兵士们均无心前行,只拼命央求将军许自己原地休息。想来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当真不遵军令,然军心浮动已是大忌,若不及时安抚,恐即便是到了长乡也是落个战败身死的下场。
“将军!万万不可再跑下去了啊!若座下马接连暴毙,这战......还打得下去吗?”
“就是!咱们倒不如......”
“谁说的?”
“......”
“谁说的?丈夫敢说敢当,站出来!!!”伴着高昂的尾音落到实处,萧岑夹杂劲力的软鞭也随之击打在左后方一人的身上,瞬间将夜色划出一道裂缝。二千精兵霎时噤若寒蝉,连呼吸声都有意识地减弱了。
萧岑见状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扯着嗓子高喊道,“方副将!大敌当前轻言退缩,动摇军心,该当何罪?”
“按大岐律......当斩!”
“好!先记着,明日战后处决,以儆效尤。走!!!”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将军......”只是这回已无人搭理这个可怜的家伙,均收敛心神,战战兢兢地跟着主将在山林中缓缓穿梭。
萧岑走之前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还侧身看了错开他几步面色青白的监军一眼,露出意欲不明的浅笑。无论如何,他心中还是多少有点失落的,想着若是楚临秋亲自在演武场为自己点兵,就不至出现此等纰漏。如今非但兵士良莠不齐,便连马匹也是......自己真能凭这二千人力挽狂澜吗?
楚郎啊楚郎,离京不过一段时日,我已这般想你了。不知你之所诺,可能做到?又可有人替我好好照顾你?
临近长乡之野,天不作美竟是扬起了丝丝秋雨,冰冷的触感落到萧岑脸上,使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起来,以至于他竟骤然勒住马头,令蜿蜒的“长龙”停了下来。
“将军!您听!此乃......枪盾碰撞之声!”
“有敌袭!!!金老将军危矣!将军怎么办?!”
“斥候多久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