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睢宁受宠,她身边带来的这两个宫女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平日在内宫里行事也十分的方便,朱红是有眼力见的,当然也是为了能让公主更加倚重她,所以总宫里就走动得多一些,帮着睢宁打探一些深宫里的小道消息,不过基本上都是没什么用处的,内宫之中多妇人,想的也都是如何能得到陛下的恩宠,都是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睢宁并不是很感兴趣,就是顶多当成笑话,听一听,看一看也就够了。
“奴婢听了一则传闻,是跟公主有关的。”放下了手里的梳子,语气里带着一点儿小心翼翼:“送出去的那位睢阳公主,眼看着就要出嫁,宫里最近都在讨论她,说是之前那么受宠,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远嫁和亲的下场,都只是棋子而已,就连如今正受宠的公主也说在内,其实都是、”
朱红说到此处,有些迟疑,不过因为跟着睢宁时间也不短了,公主什么心性脾气她也知道,因为并没有支支吾吾,直接就说道:“说公主其实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宫中几位年纪小的公主都已经定下了亲事,好歹算是安稳,只有您一位,如今虽说受宠,可他日若是换了天,又没有一个妥当的驸马可以仰仗,怕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朱红一说完,立马就跪了下来:“这都是外面人说的,奴婢听了,心中实在不忍,可又觉得他们说的、说的有道理。公主眼下虽说有陛下宠着,大祭司护着,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及早定下亲事,才是正经事。”
“为什么一定要成亲?”
睢宁把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这人倒是有几分忠心的劲儿,从跟着自己从庆元殿出来一直到现在,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可信之人,睢宁直接说道:“清瑾说,陛下会赐予我封号,待封号下来之后,我就能出宫建府,不用再住在宫里。”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朱红面上一喜,那是真的与有荣焉,当日在庆元殿的时候,谁能想到被幽禁的人竟然会有今日这至高无上的荣耀,她一介底层的宫女,就因为当日里做对了一个决定,至此就改了命运,成了公主身边得力之人,又是谁能想到的?
恭贺完了以后,朱红还是发自内心地说道:“公主如今盛宠在身,自然是无数人都挣着攀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该擦亮眼睛,万万不可叫小人迷了心,驸马还是得寻个忠厚老实之人才好。”
朱红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再三提起驸马之事,睢宁拧眉问她:“你有话直说,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就是、”朱红很是迟疑:“选驸马一事,公主可一定要自己做主,千万别、别被人利用,尤其是不能掺和到两个皇子的斗争之中,那人不是真心待公主的,一时花言巧语罢了,公主可千万别信他。”
“你说宋俞明?”睢宁终于是明白:“这宫里的流言传得还真是快,不过宋俞明的事儿就不要再说了,他肆意污蔑本公主的清白,自有人收拾他。”
清瑾把这事儿捅到了楚昭帝的面前,又夸大了宋俞明以及二皇子的不轨意图,这会儿怕是二皇子正是发愁的时候,再往大皇子那边吹吹风,因为一个宋俞明,二皇子已经是焦头烂额,他宋俞明也落不到什么好。
有些人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儿小聪明,就忘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既然敢不自量力来挑衅大祭司,那就得承受后果,清瑾可不会就那么随便就饶过他的。
“还有什么事?”睢宁看着朱红,总觉得她今日非常不对劲,话很多。
朱红一咬牙,直接说道:“公主日后还是小心些的好,若是被旁人看见了,恐、有伤公主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