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她在云城,远离京都,这些个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她碰都碰不到,她和寻常百姓一样,只用管今年税收高不高,产粮好不好罢了,哪需得费这么多心思。
可如今她在京城,几乎是一下子被投掷到了权利的漩涡里,她每走一步,甚至是不经意的一句话,都有可能左右自己,或者别人的命运。
不然,是何下场,那顿板子便是无情的警告。
于是她拼命的想挖掘出事情的真相,可好像到头来,她什么没琢磨明白。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为谁做了嫁衣。
“阿久。”
右侧肩膀上突然沉了一下,紧接着腰间被人轻轻的环住了。
叶久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颜,眼神晃了晃,任由她圈在怀里。
祁韶安松了一只手,顺着叶久的衣袖,捉住了那只骨骼分明的小拳头,轻柔的掰开。
“凡是急中出错,莫要伤了自己。”
叶久看着那微凉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扫过自己的掌心,并且在那几道红痕上揉了揉,她咬了咬唇。
韶儿说的没错,她确实急躁了。
不论是京城之水深不见底,还是宋初浔那家伙一声不吭玩失踪,都让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耐心耗了个精光。
她怕了。
她怕哪一天事情水落石出自己招架不住,怕以自己之力护不了韶儿周全,怕侯府毁在她手里,更怕宋初浔她当真来了京城。
叶久哽了下,伸手抱住了祁韶安。
她把头埋在了祁韶安颈窝,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肩头。
不论如何,她都要静下心来,解决这些事情。
她别无选择。
祁韶安感受到叶久低沉的情绪,她微微侧头,贴着她的发丝,蹭了蹭。
也不知道怎么的,阿久近些日子情绪总是不稳定,时不时的就会莫名的低落一会儿,而所为何事,她从来不说。
不过她大致能猜到应该是关于什么的。
先前可能是自己,而自打两日前阿久找自己要了初浔姑娘的画像后,她总觉得阿久的心思,乱了。
“初浔姑娘不会有事的。”
叶久顿了一下,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像她这种妖孽,肯定会继续祸害人间的。”
祁韶安被逗笑了,她轻轻拍了拍叶久的后背,忽得话锋一转,“阿久,想不想知道我查到了什么?”
叶久闻言松开了她,眼里有些疑惑。
“我从娘那儿打听到,荷漾因为传了那封手稿,在莲清被赶出府后,也离了府,不过娘念着她也是被人利用,便找了个书肆的活计与她,那书便是她默写出来,讨生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