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眯起眼睛,捋着胡子笑道:“堇儿的家眷交到老夫手里,我自是要替你照看好。”
叶久愣了愣,看着老先生微微慵懒又淡笑的脸,心底有些涩然。
她拍拍祁韶安的手臂,从她怀里直起身来,兀自理了下衣摆,突然郑重地跪在了老先生面前。
老先生笑容凝固了。
“……阿久?”祁韶安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叶久目光炯炯的看着老先生,双手抱拳,一字一顿:“老先生救命之恩,叶久永生铭记。”
说罢,一头磕到了地上。
一时间大家都愣了。
祁韶安紧攥着衣袖,咬唇看着她的背影。
明明那肩膀不算宽厚,明明有时脆弱得像个孩子,明明不喜欢的那么多……
可为了自己,她几乎什么都做了。
祁韶安匆忙垂下头,泪水直直砸在了地上,没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堇儿,这可使不得!”老先生见状急急起身,扶住了她。
他叹了口气,“堇儿,我说过,白叔还是原来那个的白叔,堇儿珍视的,白叔自当竭尽全力。”
叶久闻言抬头,看着老先生的脸微微怔愣。
南渊突然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此事都是南渊鲁莽,连累公子和少夫人,请公子责罚。”
叶久偏过头,愣了两息,突然笑出了声:
“什么罚不罚的,好在没大事,下次不可再意气用事。”
南渊颔首:“是。”
几人起身平复了一下,门口却有敲门声起,“先生可在?”
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红衣圆领袍的男子推开门,跨进屋来。
老先生朝他拱手:“李大人。”
梅县县令李温文看上去温文尔雅,一股书生气息。
老先生侧身让了让叶久:“堇儿,这是县令李大人,你有何发现皆可与他说来。”
叶久有些惊讶,看着老先生眨了眨眼。
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事要来?
老先生给她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李温文见状微微一笑,“先生部下有何可禀尽管说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
陆林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混进了赌坊的后门。
他把板车停在一旁,看了看筐里的人,又拎了两颗白菜,轻悄悄埋在了上面。
昏迷的家丁:……
陆林左右看看无人,提着步子,沿着内墙朝里面的院子猫过去。
靠着十几年棍棒下的逃跑经验,陆林成功摸到了一间暗房。
这间房子有些与众不同,因为只有它门口有人把守。
陆林看着这两人杵得跟个竹竿似的,而且丝毫没有动得意思,他暗自咬牙,开始思考对策。
他从房间背后绕过去,顺着窄窄的船巷,扒到了屋子的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