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摔了一跤吗?
她脑子里已经自动脑补出叶久灰头土脸满嘴沙的凄惨模样,当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薛纡宁回过神,与祁韶安对视一眼,不禁扶额。
自己这弟弟,可真给她长脸。
“刚才……是二哥和…久哥哥…吗?”薛绾宁端坐在梳妆台前,因为头发掌握在身后两人身上,脑袋不敢乱动,只好梗着脖子僵硬的问道。
祁韶安转头轻轻“嗯”了一声,将手上的一缕头发盘好,又拿起了笄带。
“我要去看看!”薛绾宁闻言就要起身,被自家姐姐手疾眼快的摁住了。
“不可!你这样披头散发的跑出去成何体统!”
薛绾宁闻声瘪了瘪嘴,一脸的着急。
“马上就好了,你现在出去也寻不到他们,不如一会儿我们去莲池堵他俩可好?”祁韶安出言相劝,而眼里透着浓浓的笑意。
“说的也是,就听姐姐的!”
薛绾宁连忙坐好,祁韶安和薛纡宁相视一笑,手上又忙了起来。
不多时,两人齐齐收手,薛绾宁感到头上一轻,遂转过头来。
清秀的面容上略施粉黛,脱去了眉目间的稚气,多了一丝稳重与妩媚。
头上发丝分股成辫,盘绕为鬟状,发髻以粉带固定,额上松答答垂下几缕发丝,无意中又平添几分灵动。
薛纡宁上下打量了许久,欣慰的点点头:“我们的小丫头,长大了!”
薛绾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她的袖口。
祁韶安手中握着还未放下的木梳,看着薛绾宁一身桃粉,清丽的面容,精致的头饰,心思有些飘远。
欲语还羞,眸清似水。
曾几何时,自己也如绾宁这般,眉眼还有稚气,得亲人万般嘱托。
而今却已是沧海桑田。
事到如今……她唯有一愿,只求二哥还能信念坚定,好好照顾自己。
她眼里有一丝伤痛,手不由得握紧。
“韶安?”
感觉到有一只手覆在了自己手上,祁韶安回过神,朝她看去。
只见薛纡宁正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张张口,欲言又止。
祁韶安见状扯出一个微笑,摇摇头,正要抽回手,就听薛纡宁悄声说了句:
“你只要念着,他有所感知,必然无事。”
祁韶安惊讶抬头,却看到薛纡宁那坚定的目光。
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戳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愣了愣,旋即释然一笑。
也罢,二哥心思敏捷,没有自己拖后腿,想必能活的更久吧。
“嗯,一定会的。”
什么是知己,即使并没有相处良久,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你心中所想,感你心中所愿。
如此而已。
……
莲池。
池心小岛,楼廊凉亭。
“白贤弟,你这句对仗似是有些不妥啊……”
“哦?依尹兄之意,该如何修改?”
几家公子书生三三两两聊天作诗,一旁几位女子环坐在石桌前,正在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