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谎,没有违心,也没有留恋。

“你真的……很绝情啊。”

薛露鹤对着手机,喃喃低语了一句。

然后,大滴大滴的眼泪,毫无征兆的,从薛露鹤眼睛里掉下来。

一团一团透明的水渍,在地毯上晕开,像绮丽而颓靡的花朵。

徐璐心里一惊,跟了薛露鹤这几年,她从没见老板这样哭过,震撼力极大。

她想去送一张纸巾,却见薛露鹤疲惫的挥了挥手。

“那您……注意身体。”

徐璐说完,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关上门。

她在门外暗暗摇头,低声评价了一句:

“人啊……再厉害也都会为情所困啊……”

*

林沫的生活恢复了平静,连续一周,她都没再见到薛露鹤出现了。

不光薛露鹤,沐霏也再没出现过。

林沫都有点恍惚了,偶尔会想那天是不是幻觉,真的有沐霏和薛露鹤这两个人来找自己吗?

薛露鹤真的给自己看过什么,莫名其妙的洋娃娃和保书吗?

但刨去这些,林沫觉得平静的生活真好,每天只需要按时打卡上班,工作,吃饭,工作,下班,吃饭,回家,几点一线的平静,很适合人修养身心。

卿荆那天刚好出去采购了,错过了整件事情,回来才从服务生那里得知,林沫被薛露鹤按在吧台上了。

她特别焦急,拿了跌打损伤药跑去找林沫,语重心长的叮嘱:

“那天我就看着她神情不对劲,看着非常得意的样子……我当时想把你拦住的,可是你非要跟着进去,我真是,唉!跟你说了,不要和薛露鹤那种人扯上关系,记住了吗?”

林沫觉得有点尴尬,卿荆这样的人也真是神奇,那天跟薛露鹤吵架,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她当时那样是经受了极大的打击。

但这才一天过去,卿荆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温柔体贴、有点婆妈的样子,对林沫也是一如既往的好,仿佛那天的崩溃根本不存在。

林沫还挺佩服她的,主动解释道:

“其实那天你问我要不要跟她走,你可能理解错了,我当时只是想去听听薛露鹤说的秘密,并不是要跟着薛露鹤走,我能走哪儿去呢?要走肯定会先给你辞职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卿荆一边把跌打损伤药喷在手心化开,一边轻轻按上林沫留了一点淤青的后颈。

“没事的,我当时有点失态,后来就想明白了,没关系的。忍着点啊!”

林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后脖子有青黑,只感觉到卿荆画着圈给自己抹凉凉的东西,动作非常温柔。

她记忆里突然闪回了一点画面,是薛露鹤拿着同样的药,给自己喷脚踝。

薛露鹤是直接喷的,喷完有没有揉,林沫已经忘记了,就记得那个药又清凉又刺激。

可现在卿荆先喷到自己手心揉开,又用温热的掌心在自己脖颈上转圈涂抹,不管怎么比,卿荆都是完美胜过了薛露鹤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