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碎裂声中,好几个顾客都被吓到,转身就跑了,都没付钱,几个服务生又跑去追。

但还有一些不怕死的,只是站远了点,拿着手机绕过门柱偷拍。

薛露鹤没再管那些人,低下头去,死死盯着林沫,双眼里冒着烈火,而烈火背后,却藏着深深的恐惧。

她一只手掐住了林沫的脖子,另一手却非常小心的,护着林沫的腰,阻隔在林沫和坚硬的柜台之间。

这动作非常矛盾,正像她的眼睛,一边是愤怒,一边却又是软弱和恐惧。

林沫意识有点模糊了,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薛露鹤凑在自己耳边,一遍遍的问:

“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哪怕是一天呢,你说话啊!”

“一个小时呢?我们喝酒的那一次,你喜欢我的对吧?”

“你说啊……你什么都忘了吗,我不许你忘……”

说到最后,薛露鹤已经带了一点哭腔,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放松。

薛露鹤终于说不下去,把头埋在林沫胸前,呼吸灼热,身体有些颤抖。

林沫终于得以喘息,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仰头望着天花板,感受着体内的冰冷和抗拒。

她本来是个爱好和平的人,神经又大条,许多事情也察觉不到不对,看见美的事物就会由衷的欣赏。

她从不会对人说重话。

除了现在。

林沫缓过气来,伸出软弱无力的手,去推身上的人。

她低声说:

“我说过了,我从没喜欢过你。我是有心动过,但那不是喜欢。”

薛露鹤猛的抬头,眼眶红肿,像一双桃子。

她死死盯着林沫的嘴,充满希冀,哑声问着:

“你说你有心动?有心动,那就是喜欢!”

林沫简直无语了,她当然分得清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喜欢啊。

这个薛露鹤这时候大概神志不清了,专门找罪受。

林沫冷静的说:

“那只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我不喜欢你,以前从没喜欢过,以后也不会。”

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都渐渐远去,树影婆娑之间,有鸟雀惊飞而起,一片阴云遮住了阳光。

空气静谧,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那暴风雨,就在薛露鹤的双眼之中缓缓凝聚。

林沫感觉到薛露鹤力道松了,立刻像泥鳅一样矮身钻出去,逃进了小办公室。